习知新再进来时,明显感觉诊室的气氛不太对了,但他心不在此,不曾在意。
“最好住院观察。”
“不住。”
习知新看她一眼,淡淡说:“医院床位也不宽松,随她吧。”
“那记得准时来复查。”医生再叮嘱了几句,开了药,他就带着温故走了,电梯直下负一楼到停车场。
“不去拿药吗?”。
习知新从风衣口袋掏出一个纸袋递给她,“他开得和我提前买的差不多,直接回去吧。”
“哦。”温故低头,看那些花花绿绿的药盒子。
回到宿舍,习知新把她送到门口,“自己可以换药吗?要不要……”
“可以。”她笃定点头。
习知新不语,轻轻关上了门。
温故转身进屋,蹦到沙发上换鞋,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,觉得心烦气躁,很不爽快,挤上拖鞋进卫生间,打算放水洗头。
浴室瓷砖常年积水,她弓着身子调温度,一手抓着洗脸池边缘,不是过热就是过凉,她蹙眉握着淋浴头一砸调节柄,淋浴头摔到地上漫天喷水,温故下意识用手挡眼睛,想把它捡起来,脚一滑就摔了,砰得一声,尾椎好像直接撞在地板上,凉热交杂不匀的水透过衣裤,变成助长自暴自弃的寒意。
“温故?”外面敲门。
温故抬头看一样门外。
那边也不等她回应,“我进来了。”
习知新拉开没关紧的大门,进门就看见她跌坐在满地狼狈里。
“你别过来!”她哭着喊。
习知新看着她,跨步走过去。
“你走开!”她举起一旁的淋浴头喷向他。
习知新不躲不闪,直直迎过去,把她满地积水里抱起来,衣袖裤脚都迅速湿透,贴在身上,发梢的水滴滑到眉角,流过太阳穴,淌过下颌角,像素描的铅笔迹。
他抱着她的挣扎,承受她的反抗,宣告她的无效。
淋浴头落到地上四处喷洒,地面溅起无数小水花,不燃烧的一刹烟花。
温故坐到沙发上,头上披着纯白的大浴巾,习知新单膝抵在地上,西裤绷紧露出细瘦的脚踝,如玉的手轻柔缓慢地卷起她的裤脚察看伤势。